谢致虚不置可否,手中身契簿往栏杆上一撂:“越兄弟!”
越关山抬头,发现是谢致虚在叫他,马毛涮掼进水桶,双手平展蹬蹬蹬几步踏空飞上二楼。
狼犬似地蹲在栏杆上。
“咋了?”
“身契簿,还要麻烦越兄再跑一趟帮我送回去了。”
“没问题,”越关山很爽快,“哟,还有果子!”
武理啪地打开他手背:“去洗手!”
“你猜越关山是什么来历?”
躺在榻上,武理侧头问谢致虚。
油灯已经熄灭,夜色里能听见窗外不息的喧嚣,与室内逐渐安静的呼吸。
“什么来历?凉州越家?”谢致虚不是很感兴趣地随口回答。
武理兴致勃勃,道:“嘿,我提的问题能有这么简单吗?我是说他的师承,你看出来没,他的轻功是凉州天梯山白头老人的上岭巅,越关山是白头老人的弟子!”
“哦。”
武理不满:“想什么呢,这可是我独家发掘,这么不给面子?”
“想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回邛山啊……”
武理:“……”
谢致虚侧头面向墙面,闭眼睡觉。
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半梦半醒间更漏悄然流逝,滴。
滴。
添水击石,悦耳脆响。谢致虚踩上青石苔藓,鸡爪槭拂过衣角,走廊檐下一个陌生背影坐在轮椅上。
先生站在大开的房门前,正和轮椅上的人说话,看见院里的谢致虚,招招手。檐下的交流声于是暂停。
谢致虚从没在邛山的庄园里见过那个人。轮椅挡去大部□□形,只露出薄削的肩胛骨,头发束玉冠,微微侧头,冷白的侧脸上唇角红润。
谢致虚走进廊中,轮椅人手扶车轮调头离去。
他走到轮椅待过的地方,感觉四周气温骤降,嗅到冰雪的气息。
“快进来。”先生招呼他。
书房好像和往常有些不一样。东面墙上的四尺横幅墨竹图变成了一幅扇面书法,笔锋勾折凌厉,气势破纸而出——“知命守常”。
“这是你二师兄刚刚送来的。”先生观赏书法的样子很是愉悦。
纸幅的落款是一枚黑色印章。
怎么是黑色的?他问先生。
“唉,那是因为,”先生深深叹了口气,“万紫千红、五色斑斓,诸般百态,都没能进入他眼中啊。”
他的目光追随着轮椅背影,一路离开山谷莺飞蝶舞的庄园,攀上荆棘丛生的山道,直上那冰天雪地的世界。峰顶岩壁下,小小一座木屋,轮椅嘎吱碾过碎冰,椅上的人呼出一口白雾。
他的耳朵还在先生的书房,耳边传来争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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