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所料是否准确,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船家不欲久留,最后向他确认:“三日后到这儿接你吗?”
谢致虚回答他:“三日后寻仙不遇就在此处等师傅将我领回红尘了。”
船家回他以狐疑的目光,一篙三回头,消失在等身高的苇荡之后。
脚下沙洲一陷,湖水漫上来,谢致虚连忙后退,这才环顾四周——芦竹、水荭丛生蔓延,站在边缘看不清沙洲大小。拨开苇丛进入深处,有许多低洼积水,稍不注意就踩shi了鞋。
没走多久就到了尽头,原来这只是一处水流chao汐堆积的沙地,实在小得可怜,并未如谢致虚所想连接了某座岛屿。
向前望去,还有无数相同的沙地在苇荡深处若隐若现,路线尽头是冒出苇尖一点披雾而出的螺青。
应是某座岛屿的山尖。
看样子只能涉水前行了,幸而谢致虚童年也有过调皮的时候,与庄里叔伯家的小子们厮混,夏日常去河中游泳。只是小时众目睽睽之下裸泳也只觉得好玩,成人后即使躲在重重芦苇之后,脱衣服也别别扭扭不自在,可见他即使家道中落,也没忘记被培养作为正人君子的那一套。
解腰带的时候才发现,假道士吕惠送的匕首还挂在身上,谢致虚将它裹进衣服栓成一包,用清净天剑鞘挑着。
苇荡底下的湖水晒不到阳光,冰凉刺骨,阵阵Yin风穿过草杆吹来,激得人皮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谢致虚牙齿打颤,游过水面,感到群聚的游鱼被他惊散。拨开苇丛爬上下一座沙洲,这才有暖和的日光落进来,清净天剑鞘担在肩上都冻得像冬天檐下的冰凌。
这他娘的,谢致虚忍不住哆嗦,也太冷了。
游过沙洲群后终于能看到一处岛屿,距离不远,索性也游过去。然而湖中游泳与苇荡中游泳颇为不同,湖中暗流起伏,前进很费体力,使岛屿看起来近游起来远,等终于碰到岸边礁石,谢致虚已Jing疲力竭得直想吐舌头。
先前所见的那座山尖在岛屿背后,靠水是一片幽邃昏暗的树林,腐叶枯枝落满地。谢致虚坐在卵石上歇了一会儿,身边也没有取火的工具,只好用外衫擦干身体,将就穿上衣服,心中实在觉得自己可怜得很。
想必秋家那位小小年纪就命丧岛林的孙少爷前来游玩时,还没有那道封禁的红线,船家能一路将他送到岛上。
可奇怪的是,这片所谓鬼遮眼的芦苇荡显然是先于秋家存在的,湖中船家难道没有祖辈相传不得入内的规矩,偏要等到秋少爷葬送了性命,才将之圈起来以警后人?
谢致虚捡了根粗|长的树枝作拐杖,往深林中走去。
由此得见,秋少爷失踪一事的许多细节有待补充。比方说,或许秋少爷出行前便有人警告过他,但小孩子玩心重,没听劝,然而这荒无人烟的野外究竟有什么好玩的,恕谢致虚真是看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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